爆炸。

火焰。

刀光剑影，鲜血飘散。

嘶吼，奔跑，撞击，武器交织。

无论是韧性还是实力，这个看似瘦弱的狐女都远超牧师弗兰德的想象。他握紧圆盾与短剑，汗水粘着头发粘在额头，弗兰德感慨道，伟大的不死者之王啊，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。

他们从餐馆外边打边跑，边打边追，不知不觉中，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。哪怕几人的体质远超常人，也经不起这样消耗。

当错失那次击杀牧师的机会后，妮可便陷入绝对的劣势中，弗兰德不会再给妮可第二次近身的机会，虽然作为亡灵的一员，弗兰德不会有正真意义上的死亡，但是被杀终究是件不舒服的事情。

伴随体力的消耗，面对多个敌人时的低容错率，妮可无法避免地出现伤痕，腿上，脸上，后背，腰间，左臂，手背。蕾丝公主裙被划得破破烂烂，像是从垃圾堆中淘来的。之后，妮可伤越多，战斗的天平越靠近敌人那边。

完善的小队，用来扛伤害的战士，在暗处偷袭的盗贼，支援辅助的牧师，拥有无比强大爆发力的法师。这是团队的力量，一个人终究是有弱点的，而一个团队的互补会将个人的弱点泯没，将集体的优势最大化。

妮可拥有超越同级的进攻能力，可是她抓不住滑入泥鳅的盗贼，突破不了战士的防线，同样对手也奈何不了她。一场围歼战被打成消耗战，这时拼的不仅仅是硬实力，更多的是耐力与意志。

这方面，妮可远比对手要强得多。

可恶的法师，妮可狼狈地用翻滚躲过卡瑞的法术，金色发丝飘荡，那由法术构成的冰锥从发丝中穿过，随后将头发冻成一团。

战士的冲撞接踵而来，妮可不得不匆忙应对，她将直剑横在胸前，却被战盾无情的撞飞。

“呃！”

鲜血从妮可口中涌出。

她狼狈地后退，眼中精光一闪，站稳脚跟，日耳曼直剑旋转一圈，刺向一旁盗贼逼开，接着撞向牧师。弗兰德反应飞快，他提盾接下这记冲击，接着小圆盾不断挡下妮可的劈砍。

牧师本以为妮可体力耗光，后劲不足，却没料到妮可韧性居然这么强，他们四个人对妮可围追堵截，妮可的体力消耗至少是他们每个人的两三倍以上，他无数次认为妮可已经到了极限，可这个怪物，她总能在绝境中爆发出超乎想象的能量。

妮可累了，原本弗兰德连妮可的一下攻击都接不住的。

碰。

一次冲撞，两个人都后退几步。

呼呼呼。

在场的所有人都喘着粗气，包括卡瑞，以法师之躯追上他们的脚步实属不易，这群近战牲口都太能跑了，不能体谅一下我们法爷小短腿么？

“再，再来。”妮可擦去流到眼角的血水，提剑对着四个人转了一圈。

他妈的！所有人内心一阵抽搐，你不是狐女吧，你是绝对是穿着狐狸皮的牛头人。可恶啊，就算是牛头人也没有你这么能打！

卡瑞陷入了绝望，他哭嚎地更大声了，用污秽的声音吟唱起咒语，一团稠如浆水的黄褐色液体从法杖顶端缓缓滑落。

那最邪恶，最强大，也是代价最深的咒语。

“等等！”

弗兰德出声制止了他。

“呜哇哇，我要杀了她，杀了她。”卡瑞已经陷入癫狂，很难用言语沟通了。

“闭嘴。”弗兰德的满是愤怒地瞪向卡瑞，两个字婉如指令，将卡瑞已经出声的咒语被硬生生憋回肚子里。

一丝异色闪过，妮可缓缓说道“居然是调停者，一个针对施法者的职业，和我打了半天真是委屈你了。”

“你也一样，武器大师。”弗兰德摇摇头“你拿把单手直剑当成双手武器和我们打了半天，也真是委屈你了。”

妮可脸上没有表情，心中嘀咕，要是老娘的全部武器在身，我不把你们砍碎了喂狗。

嘴上却说道“对付你们，我不需别的武器。”

“也是。”弗兰德自嘲的笑了“假若你手中的是宽刃剑或者双手大剑，那么场上留下的会是几具半截的尸体。只可惜，你的单手直剑还没有练到家。”

他把手摊开，“我们和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，若不这样，你我各退一步，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。”

“呜呜呜，弗兰德，你在说什么？”卡瑞喝道，这时，一把匕首搭在卡瑞的脖颈上，盗贼不知何时摸到了他的背后。

弗兰德虽然道歉，却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“很抱歉，卡瑞，这样打下去毫无意义。”

“呜呜呜，她是复活主人的关键。”

复活，主人？妮可眯起眼睛，从一开始这个疯子就在说这些，难道说这

“闭嘴蠢货。”弗兰德打了一个响指，红光闪过，卡瑞长大了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。

妮可静静的注视一切，冷笑道“这就是你作为佣兵的契约精神？”

“我只是不希望有没必要的损失。”弗兰德叹气，用大拇指朝卡瑞指了指“他看不清楚形势，可我看得出来。无论是我，彼得还是吉尔，体力都已经枯竭，当然你也一样。这样下去，我们就算能杀了你，也会有所损失，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。”

“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杀了我。”妮可说道“你又是怎么认为我的体力已经枯竭了？”

她喘口气，一时间，身上的威势如巅峰时厚重。

“怎么可能。”弗兰德惊的差点咬住舌头，妮可刚刚的疲惫时弗兰德看在眼里的，哪怕是常年经历死战的老兵也不能可这么快恢复。

弗兰德推测，这是技能，或者专长。

妮可笑道“看来，我还有打下去的理由，而你们却没有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