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……我想问问，你怎么知道他们全都被抓伤了？”曾玖突然在旁边问了一句。

曾玖虽然没去过那条巷子，可是一条巷子就算不深，起码也有几十米，而且听马嶶和方斌的描述，里面还人来人往，甚至有卖早餐的地方，那么在人那么多，老鼠又遍地的情况下，马嶶是怎么看出所有人都被老鼠抓伤的？

宋清泉和林晓之前一直在担心老鼠会否传染丧尸病毒的问题，一时间到没想到这一点，反倒是平时极粗线条的曾玖发现了这个问题。

“我看到的啊。”马嶶说完这话，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头。

人们往往会忽视那些太过平常的的东西，比如说，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看书、看电视的时候，他不会去想“我是怎么看到东西的呢”，除非有人问他这个问题，他才有可能会去想到光影、投射、眼睛的晶体、大脑的视觉神经等等这些东西。

牧马人在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，宋清泉下车去加油，虽然在中昆仑自然保护区的补给点弄了不少汽油，可是牧马人吃油太厉害，每次见到加油站，宋清泉还是会戴上帽子和墨镜，下车去加满汽油。

车子里没有人说话，全都看着张口结舌的马嶶。

“我……我真的是……看到的……”马嶶一脸的茫然，似乎是为了求证一般扭过头去，问方斌：“你没看到吗？那么明显，不可能就我一个人看到了吧？”

方斌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，听到马嶶问自己，到突然想起一件事，说道：“说起来我虽然没有看到，可是我……闻到了，每个人身上的伤口我都闻到了，那些血……虽然味道古怪，可的确是……”他想说的确是人血，可是又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分辨得出是否人血的？

他这种情况也很好理解，就想有人闻到一种花香，知道前方有茉莉花，可是你让他说出为什么闻到花香就是茉莉，而不是同样有香味的玫瑰或百合？这让他如何细诉呢？

林晓却是听明白了，这分明和他那莫名其妙的预测能力一样，他想了想，说：“你们之前去过什么地方？”

马嶶还在想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方斌到是反应过来，立刻说：“这次我们是坐火车到乌鲁木齐才开始的，去过的地方很多，新疆、青海、西藏，走过不少地方。”

“去过新疆的且末县吗？”林晓问到。

“去过啊，我们还去看了精绝古城遗址呢，告诉你们吧，我们还发现了一具干尸。”马嶶听到他们说起且末，立刻把话给接了过去，说完还怕林晓他们不信，接着说：“你们可以上网去查，就是且末县博物馆最新展出的那个‘且末少年’，就是我们发现的！”

林晓、曾玖和刚刚加完油上车的宋清泉全愣住了，车子继续向前开，车厢里一片寂静。

林晓沉默了一会儿，才说：“你们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
马嶶本来就对这件事暗暗得意，听林晓这么问，立刻兴奋的说：“其实这也是不知道该说我们倒霉还是幸运，那天我们去精绝遗址参观的时候，正好遇到大风，我们几个和向导走散了，就躲在一棵倒地的老胡杨树旁边，等风过去了，那个干尸就从沙子里露出来了。

当时只是露出来了一只手，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老树枝，后来还是方斌看着觉得像是人手，我们两个就把它给挖了出来，这才知道是一具干尸。”

“就你们两个挖？你的同伴没有帮忙？”林晓又问。

马嶶一听立刻撇嘴，说：“小璇他们都躲开一边，说是害怕，到是领奖金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。”

林晓听着笑了，说：“这个还有奖金啊？”

马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，说：“每人发了两千块的奖金，本来我们没那么多钱来西藏的，就因为拿了奖金才来西藏的，说起来和你们还真是挺有缘的呢。”

是啊，能不有缘吗？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，十三亿人口，他们刚刚从且末县因为那个少年干尸跑出来，要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发现少年干尸的人，这个几率是多少？连林晓这个脑子最好的都算不出来了。

之后林晓又问了他们是什么时间发现的少年干尸，什么时间离开的且末，这才发现，他们竟然只比他们早半个月离开且末县，正好是传染病爆发之前，且末还没被封锁的时候离开的且末。